电话那头沉默了，王渐暮也沉默了。一辆公交车呼啸而过，扬起的灰尘飞到天上。
那头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，电话的主人激动了：“王渐暮！！你他妈的还没有死吗！两年啦！走之前说都不说一声！！”跟着就是一串敲击键盘的脆响。
王渐暮提醒他：“喂喂喂，别想着查我的所在地，这手机是我在路边随手买的，一会就丢下水道。”
敲键盘声音戛然而止，声音变得沮丧：“我还以为你要重出江湖了呢。今年你四十七岁了吧，还年轻着，为何不回来？”
“原因自己知道，我不想说。现在我只想知道那个悬赏榜第一的是何方神圣。”王渐暮有些不耐烦。
又一辆车飞驰而过，灰尘蒙住了王渐暮的眼。那头的键盘响起了脆响。
“别急，我马上就找给你，我技术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电话的主人啰嗦起来，和王渐暮聊家长里短，问他身体最近情况怎么样，问他是不是还单身，问他有没有遇到麻烦。
王渐暮听得耳朵起茧：“我离开的时候不见得你如此关心，现在给我献什么殷勤。”
那头很委屈：“人啊，总要在失去的时候才明白有的可贵，人家这些年想念你着呢。”他把声音压低了：“两年了，期间无数人来找我要你的地址，你的仇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多，小心些。”
“你告诉他们了吗？”
“我连你在哪儿都不知道。但我告诉了他们你以前住的地址，嘿嘿嘿，靠着一手赚了不少钱。”声音变得得意起来。
红灯亮起，车流停住不前，它们耐心的等着红灯，呼哧呼哧的排放着二氧化碳。绿灯亮起，车流流动起来，车辆们如大坝崩塌倾泻出去。
敲了一声重重的回车键，那头说：“找到了，为了破解这个防火墙花了些功夫啊。”
“如何？”
“颁布这个悬赏的人叫孙潜。”
“没了？”
“对啊，没啦，杀手论坛的个人信息虽然要填写详细，可我破解进去后得到的信息就这些。如果你还要了解我就继续念，温州人，今年二十五岁，职业不晓得，现今住在哪儿也不晓得。身份证号码你听不听？”
“不听，挂了。”
“诶诶诶诶，再聊一会啊。”那头急了，电脑显示破解王渐暮的手机地址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八。
王渐暮轻轻一笑：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？这个电话号码你不需要记下，反正要丢下水道里。”说完，王渐暮挂断电话，丢在了马路上。
过往的一辆车将其碾的粉碎。
电脑上的数字停留在了百分之九十九，文入乡懊悔的锤桌子：“见鬼！见鬼！就差一点点，一点点啊！”
掏出小本本，小本本上记载了那个少女的手机号码。再掏出自己那古老而又忠诚的诺基亚，王渐暮拨打过去。
“你你你好。”
“东区到了吗？”王渐暮问。
“到了。”
“看到那个咖啡厅没有？”
“看到了。”
“行。进去点上一杯，接下来你只需要东张西望就好了。观察要留心哦。”
王渐暮没有挂电话，耐心的等少女坐过去。
过了一会，少女沮丧的声音传来：“叔叔，一杯咖啡好贵啊。”
“额，你坐着吧，晚上钱我会补偿给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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